第3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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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綿綿之前的經歷，堪比一部小說，雖然結果並不太好。
她從小生在富裕之家崔家，接受良好的教育，相比於圈子裏大部分女孩，她從小溫和，並且小小的，就規劃起了自己的未來。
她想要有自己的事業，在追尋兩年之後，她想要進入演藝圈，成為一個演員，並且十二歲的年紀就知道為了那一天做努力。
可是富豪的圈子，沒一個希望自己的孩子當一個戲子的。
即使如此，楊綿綿也堅持自己的想法，自然跟家裏的關系就比較僵硬。
18歲進入大學，認識了一個來自偏遠地區的閨蜜。
兩人感情很好，在這段朋友關系中，楊綿綿一直屬於付出那一方。
世界就是有這麽巧合的事，二十歲的楊綿綿被查出不是崔家的親生女兒，原本以為只是個家庭倫理橋段，但最後原因是當年崔夫人在醫院生產的時候，跟那家人抱錯了。
崔家關系網多，要查出當年一個產房的那些人不在話下。
僅僅一個月的時間，他們就查到了楊綿綿的生父。原來楊綿綿生父生母當年家境也十分不錯，可惜生意場上瞬息萬變，楊綿綿的生父投資失敗，破產之後帶著一家老小搬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。
財富能改變人很多，不管是暴富還是變窮，生父性情大變，但是她的生母卻是個堅強的女性。
她在第一次被家暴就提出了離婚，尤其那男人還傷害了女兒。
可是生父沒有停止糾纏，就在一次，他的生父喝完酒，提著刀來找她們的時候，她的生命止於那一年。
當時的那個小女孩，崔家的親生孩子雖然還未成年，但因為已經16歲，憑著她自己的意願，獨自居住在母親的房子裏，母親這幾年賺了些家底，好歹供著她上了大學。
而那個女孩，恰巧是楊綿綿的閨蜜，此時已經改名為崔凰的楊凰。
兜兜轉轉，這出鬧劇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。
崔家本就不喜歡楊綿綿這個女兒，把自己女兒接回來後因著怕被人說三道四，就也留了下來，不過從此不聞不問。
雖然心裏有落差，但是楊綿綿還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，畢竟自己也搶走了別人二十年的人生。
如果事情到這裏，也就還好。
假千金奔著自己的規劃去，真千金回到自己的生活，擺脫了曾經那種生活。
但是曾經要好的閨蜜不僅僅是形如路人，崔凰開始對楊綿綿惡言相向，說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這麽慘。
楊綿綿一退再退，離開了家，靠著打工過著艱難的生活。
但崔凰沒有放棄。
楊綿綿說起這段經歷，手控制不住的緊握。
“上一次小方姐和冷哥救了我，幫我報警，雖然那些人沒有供出那個人，但也起到了震懾作用，那之後的生活好多啦，尤其是現在。”
楊綿綿露出來的眼睛彎了起來，其實她並沒有詳細跟方張說之前的經歷，但方張是誰，狗狗文學城的兼職寫手，之前為了學習也是看過勾勾文學城的大熱文的，這種真假千金的套路，她自己聽到這四個字都能腦補出無數版本。
“其實不姓崔也挺好。”方張拍了拍小姑娘肩膀，吐槽了一句。
楊綿綿楞了一下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沒見過哪家父母還自己孩子起名催眠的。”方張撇了撇嘴。
楊綿綿被她小方姐逗笑了，都笑出聲了。
方張也放松了神色，雖然史一坨這種名字，都有父母起，但這會兒就當放松氣氛吧。
等楊綿綿周身氣息沒那麽緊繃，方張問：“你想演戲嗎?”
“想。”楊綿綿的眼睛爆發出炙熱的光芒，但又有些失落：“但現在不太可能。”
“這世界上沒什麽不可能的。”方張放松了身體，腳後跟放到地上左右搖晃。
“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，你的臉跟那個崔凰有關系嗎。”
楊綿綿的臉是怎麽回事，大家都沒問過，就連後來招的人，都被特意叮囑過。
畢竟小綿綿也是元老，誰找事不管什麽理由全都開除。
楊綿綿最開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，為了鄭重也沒遮掩過自己的容貌。
但方張從剛才所聽能清楚，至少在最開始，她的臉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。
“沒有。”出乎方張意料的，楊綿綿否認了。
“我不知道我的臉為什麽變成了這樣，但那個人自始至終沒有讓人毀過我的臉。”
聽完她的話，方張笑了一下。
如果說在遇到冷水之前，她還相信眼見為實這四個字，但這麽長時間了，眼見也不一定為實。
想毀掉一個人的臉，並不需要對方用刀子劃或者用什麽潑。崔凰如今的身份，想得到玄門的某些東西並不難。
“小綿綿，你遇到過奇異事件嗎?”
楊綿綿聽到她小方姐這話大為震撼，一直看她小方姐很淡定還以為不會信這些東西呢。
“我希望有啊。”楊綿綿摸了摸口罩，即使隔著口罩，手指傳來坑坑窪窪的觸感還是會讓她心驚：“如果有的話，我希望有好心的精靈恢覆我的臉的。”
這也是她為什麽這麽喜歡一些題材小說的原因，或許從那裏能催眠自己，守著那一絲希望吧。
“精靈的話倒是沒有。”方張失笑。
[是呀，我們可是功德，可不是精靈！]
“不過你之前在崔家沒聽說話類似的事，就沒懷疑過崔凰利用那些毀了你的臉嗎?”方張還是好奇的問。
楊綿綿歪了歪腦袋：“看見倒是看見過，但那不是騙子嗎?”
大眼睛露出的情緒簡單直接，方張代入了從前的自己，那倒是。
[主人，她的靈魂被下了奇怪的東西，不是符箓勝似符箓。]
“有辦法破壞掉嗎?”
“啊?”楊綿綿看著說話有點莫名其妙的方張。
被方張安撫了一下：“不是跟你說的。”
楊綿綿抖了一下，這安撫更讓人害怕了。
[有的，這點破東西在我們眼裏算什麽！不過她的命格還有更嚴重的東西。]
“先破了她臉上那個再說。”
“小方姐?”楊綿綿一向不怎麽怕的內心突然有了一丟丟驚慌，她想著要不要去找冷哥。
“別著急。”
方張朝她擺了擺手。
然後楊綿綿的三觀就被接下來看到的沖擊了。
方張身上緩緩浮起一片功德，他們慢慢顯現出金色，照的楊綿綿眼睛一片金光。
然後沖到了楊綿綿身上。
楊綿綿閉起眼睛，腦袋一片空白。
什麽呀?她做夢?上班摸魚了?為什麽能看見小方姐身上冒金光，還朝她沖了過來。
但不知道為什麽，那道光芒沖到她身上的時候，並沒有讓她的身體不適，反而來自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輕松了起來。
隨後臉上也沒了之前那種灼熱緊繃感。
“這什麽玩意兒。”
她聽到她小方姐疑惑的說道，然後她睜開了眼睛。
方張看著被功德裹挾的那張皺皺巴巴的紙。
[啊啊啊！臭死我了臭死我了！我不幹凈了！]
裹著它的那片功德哀嚎出聲，但又顧忌著方張在那研究，只能幹嚎不能讓這玩意消失。
“愚蠢的低階力量，我可是偉大的聖級法師千炊嘶基書寫的醜陋術法，我散發著聖級的芳香，誰都無法解開聖級術法！”
有著奇怪音調的油膩聲音從那張紙上傳出來。
方張的表情瞬間一言難盡。
“啊天吶，我居然可以說話了，不愧是千炊嘶基，居然讓我擁有了意識。”油膩的聲音十分驚喜。
方張冷笑：“你可真是普通又自信啊，聖級就這。”
“愚蠢的無魔人類，你懂什麽！”紙張激烈的抖動，朝方張怒吼。
這一下子惹了眾怒，功德們劈裏啪啦的上前甩著巴掌，卻沒有破壞那張紙。
“可惡，你們是什麽東西。”
聲音顫顫巍巍的。
方張嘆了口氣，有些沒了耐心：“說，你的作用是什麽，千炊嘶基是誰。老老實實的，不然讓你再感受一次。”
“……”
醜陋術法閉嘴了，沈默半響後，老老實實的說道：“我可以讓被施法人變的越來越醜陋，一直融入骨頭，是長久性魔法。千炊嘶基大人是螞蟻大陸最厲害的魔法師。”
這玩意要不是功德車出來的，她都懷疑她被人驢了。
不過螞蟻大陸和千炊嘶基這個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。
方張拉過呆楞的楊綿綿，對著那紙術法說道：“你認識她嗎?”
紙張扭動了一下：“讓我看看她的臉。”
這話讓楊綿綿回了神，她看向方張。
“小綿綿，你信我嗎?”方張問。
楊綿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，然後落下口罩，指尖不小心觸到臉上，然後她瞪大了眼睛。
仿佛不相信一般，她兩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臉。
“我的臉，小方姐我的臉?”她看著方張仿佛在追尋什麽。
方張點了點頭：“外面正好有個落地鏡，小綿綿，超漂亮嘛。”
楊綿綿的眼角湧入淚水，不過並沒有出去，然後看向那張紙，問道：“你認識我嗎?”
“怎麽是你，你不是因為我已經變的醜陋，話說回來我為什麽會脫離你。”
醜陋術法比楊綿綿還不敢相信，它這才察覺自己似乎被什麽禁錮，可是沒感受到一絲強大魔力，但反而有種危險的感覺。
方張內心暗道一聲，果然。
“誰將你放到她身上的。”
“施法人的名字，是崔凰。”
方張聽到這結果並不意外，楊綿綿咬了咬嘴唇。
“主人，我可不可以毀了他哦，我好臟哦，我不想拿著它了。”功德委屈吧啦的問著方張。
“等一下。”
方張四處看了看，突然想起什麽，低下頭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。
鑰匙串上有一個鏈子吊著的小球，那是她曾經在游樂園抽獎抽到的一個糖果盲盒。
看著那個小球好看就留下來當鑰匙鏈了。
她將它取了下來，然後扭開了小球，伸出從功德裏拿下了那張醜陋術法，在下一步動作之前她禮貌問道：“把你團起來你不會失效吧。”
“你這是在看不起偉大的千炊嘶基，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可以將我完整的從那姑娘身上取出來，但我現在是一道完整的術法，只有你將我再一次的施展起來……嗚”
這紙太啰嗦，早在它第一句，方張就開始將它團巴了起來，團到最後沒了聲響。
方張將它塞到盲盒球裏，遞給楊綿綿。
“小方姐……”
“有些仇，註定要報的，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，怎麽選擇就看你了。”當然她也可以幫幫忙。
方張將盲盒球塞在了楊綿綿手中。
“去看看鏡子吧。”
方張推了推她。
楊綿綿看著盲盒球看了半響，收了起來，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跑到了落地鏡處。
這個時間二樓恰巧沒人。
方張透過打開的門看著楊綿綿，一邊問道自己的功德：“你們剛才說的更嚴重的東西是什麽。”
“她是難得一見的命格，但是跟冷水一樣被人破壞了。”07湊到方張旁邊說道。
“交換命格。”
“不能算是，主人還是自己看看。”
方張的眼睛感覺到一陣清涼，她眨了眨眼，往楊綿綿看去。
本來吊兒郎當的倚著墻上，此刻卻皺著眉看著楊綿綿。
如同冷水一般水管狀的命格，有一個碩大的錦鯉漂浮在半空，但那只錦鯉卻是十分痛苦的在掙紮，一只黑色的管子插在它的身體上 ，晃動在空中坐著吞咽的動作，但另一半卻不知道在哪。
“這是什麽?”
07細嫩的聲音也有些嚴肅：“寄生。”
“有人把她的命格當成了養料，這種錦鯉命並不容易被交換命格，她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氣運，如果沒猜錯的話，在黑色管子的另一端的那個人在吸收著楊綿綿的氣運。只要她不死，那這氣運就會源源不斷的供給她，而楊綿綿則永遠失去一切翻身的機會。”07保留著那一世所有的所看，即使沒遇到過，但也能推算出來。
“真是惡毒啊。”方張說道。
“主人，雖然我們可以切斷供養鏈，但一定要讓另一端那人在綿綿附近，不然並不能完全清除那東西。”
“知道了，使命感對吧。”方張勾了勾嘴角。
“雖然是使命感，但如果不是您潛意識這麽想，我們也不會這麽做的呀。”
方張抓了抓頭發，接下了這口鍋。
“嗯，怎麽說呢，按照你的說法，即使小綿綿參演了劇，那我們的劇可能也就這麽平平無奇下去。但是這是我的搖錢樹啊，我不允許。”
“好的呢主人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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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：
千炊嘶基=欠錘斯基
我，瞎起名第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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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如此，楊綿綿也堅持自己的想法，自然跟家裏的關系就比較僵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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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生父沒有停止糾纏，就在一次，他的生父喝完酒，提著刀來找她們的時候，她的生命止於那一年。
當時的那個小女孩，崔家的親生孩子雖然還未成年，但因為已經16歲，憑著她自己的意願，獨自居住在母親的房子裏，母親這幾年賺了些家底，好歹供著她上了大學。
而那個女孩，恰巧是楊綿綿的閨蜜，此時已經改名為崔凰的楊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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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家本就不喜歡楊綿綿這個女兒，把自己女兒接回來後因著怕被人說三道四，就也留了下來，不過從此不聞不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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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事情到這裏，也就還好。
假千金奔著自己的規劃去，真千金回到自己的生活，擺脫了曾經那種生活。
但是曾經要好的閨蜜不僅僅是形如路人，崔凰開始對楊綿綿惡言相向，說要不是她自己怎麽會這麽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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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崔凰沒有放棄。
楊綿綿說起這段經歷，手控制不住的緊握。
“上一次小方姐和冷哥救了我，幫我報警，雖然那些人沒有供出那個人，但也起到了震懾作用，那之後的生活好多啦，尤其是現在。”
楊綿綿露出來的眼睛彎了起來，其實她並沒有詳細跟方張說之前的經歷，但方張是誰，狗狗文學城的兼職寫手，之前為了學習也是看過勾勾文學城的大熱文的，這種真假千金的套路，她自己聽到這四個字都能腦補出無數版本。
“其實不姓崔也挺好。”方張拍了拍小姑娘肩膀，吐槽了一句。
楊綿綿楞了一下，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“沒見過哪家父母還自己孩子起名催眠的。”方張撇了撇嘴。
楊綿綿被她小方姐逗笑了，都笑出聲了。
方張也放松了神色，雖然史一坨這種名字，都有父母起，但這會兒就當放松氣氛吧。
等楊綿綿周身氣息沒那麽緊繃，方張問：“你想演戲嗎?”
“想。”楊綿綿的眼睛爆發出炙熱的光芒，但又有些失落：“但現在不太可能。”
“這世界上沒什麽不可能的。”方張放松了身體，腳後跟放到地上左右搖晃。
“不過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，你的臉跟那個崔凰有關系嗎。”
楊綿綿的臉是怎麽回事，大家都沒問過，就連後來招的人，都被特意叮囑過。
畢竟小綿綿也是元老，誰找事不管什麽理由全都開除。
楊綿綿最開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，為了鄭重也沒遮掩過自己的容貌。
但方張從剛才所聽能清楚，至少在最開始，她的臉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。
“沒有。”出乎方張意料的，楊綿綿否認了。
“我不知道我的臉為什麽變成了這樣，但那個人自始至終沒有讓人毀過我的臉。”
聽完她的話，方張笑了一下。
如果說在遇到冷水之前，她還相信眼見為實這四個字，但這麽長時間了，眼見也不一定為實。
想毀掉一個人的臉，並不需要對方用刀子劃或者用什麽潑。崔凰如今的身份，想得到玄門的某些東西並不難。
“小綿綿，你遇到過奇異事件嗎?”
楊綿綿聽到她小方姐這話大為震撼，一直看她小方姐很淡定還以為不會信這些東西呢。
“我希望有啊。”楊綿綿摸了摸口罩，即使隔著口罩，手指傳來坑坑窪窪的觸感還是會讓她心驚：“如果有的話，我希望有好心的精靈恢覆我的臉的。”
這也是她為什麽這麽喜歡一些題材小說的原因，或許從那裏能催眠自己，守著那一絲希望吧。
“精靈的話倒是沒有。”方張失笑。
[是呀，我們可是功德，可不是精靈！]
“不過你之前在崔家沒聽說話類似的事，就沒懷疑過崔凰利用那些毀了你的臉嗎?”方張還是好奇的問。
楊綿綿歪了歪腦袋：“看見倒是看見過，但那不是騙子嗎?”
大眼睛露出的情緒簡單直接，方張代入了從前的自己，那倒是。
[主人，她的靈魂被下了奇怪的東西，不是符箓勝似符箓。]
“有辦法破壞掉嗎?”
“啊?”楊綿綿看著說話有點莫名其妙的方張。
被方張安撫了一下：“不是跟你說的。”
楊綿綿抖了一下，這安撫更讓人害怕了。
[有的，這點破東西在我們眼裏算什麽！不過她的命格還有更嚴重的東西。]
“先破了她臉上那個再說。”
“小方姐?”楊綿綿一向不怎麽怕的內心突然有了一丟丟驚慌，她想著要不要去找冷哥。
“別著急。”
方張朝她擺了擺手。
然後楊綿綿的三觀就被接下來看到的沖擊了。
方張身上緩緩浮起一片功德，他們慢慢顯現出金色，照的楊綿綿眼睛一片金光。
然後沖到了楊綿綿身上。
楊綿綿閉起眼睛，腦袋一片空白。
什麽呀?她做夢?上班摸魚了?為什麽能看見小方姐身上冒金光，還朝她沖了過來。
但不知道為什麽，那道光芒沖到她身上的時候，並沒有讓她的身體不適，反而來自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輕松了起來。
隨後臉上也沒了之前那種灼熱緊繃感。
“這什麽玩意兒。”
她聽到她小方姐疑惑的說道，然後她睜開了眼睛。
方張看著被功德裹挾的那張皺皺巴巴的紙。
[啊啊啊！臭死我了臭死我了！我不幹凈了！]
裹著它的那片功德哀嚎出聲，但又顧忌著方張在那研究，只能幹嚎不能讓這玩意消失。
“愚蠢的低階力量，我可是偉大的聖級法師千炊嘶基書寫的醜陋術法，我散發著聖級的芳香，誰都無法解開聖級術法！”
有著奇怪音調的油膩聲音從那張紙上傳出來。
方張的表情瞬間一言難盡。
“啊天吶，我居然可以說話了，不愧是千炊嘶基，居然讓我擁有了意識。”油膩的聲音十分驚喜。
方張冷笑：“你可真是普通又自信啊，聖級就這。”
“愚蠢的無魔人類，你懂什麽！”紙張激烈的抖動，朝方張怒吼。
這一下子惹了眾怒，功德們劈裏啪啦的上前甩著巴掌，卻沒有破壞那張紙。
“可惡，你們是什麽東西。”
聲音顫顫巍巍的。
方張嘆了口氣，有些沒了耐心：“說，你的作用是什麽，千炊嘶基是誰。老老實實的，不然讓你再感受一次。”
“……”
醜陋術法閉嘴了，沈默半響後，老老實實的說道：“我可以讓被施法人變的越來越醜陋，一直融入骨頭，是長久性魔法。千炊嘶基大人是螞蟻大陸最厲害的魔法師。”
這玩意要不是功德車出來的，她都懷疑她被人驢了。
不過螞蟻大陸和千炊嘶基這個明顯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。
方張拉過呆楞的楊綿綿，對著那紙術法說道：“你認識她嗎?”
紙張扭動了一下：“讓我看看她的臉。”
這話讓楊綿綿回了神，她看向方張。
“小綿綿，你信我嗎?”方張問。
楊綿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，然後落下口罩，指尖不小心觸到臉上，然後她瞪大了眼睛。
仿佛不相信一般，她兩只手摸上了自己的臉。
“我的臉，小方姐我的臉?”她看著方張仿佛在追尋什麽。
方張點了點頭：“外面正好有個落地鏡，小綿綿，超漂亮嘛。”
楊綿綿的眼角湧入淚水，不過並沒有出去，然後看向那張紙，問道：“你認識我嗎?”
“怎麽是你，你不是因為我已經變的醜陋，話說回來我為什麽會脫離你。”
醜陋術法比楊綿綿還不敢相信，它這才察覺自己似乎被什麽禁錮，可是沒感受到一絲強大魔力，但反而有種危險的感覺。
方張內心暗道一聲，果然。
“誰將你放到她身上的。”
“施法人的名字，是崔凰。”
方張聽到這結果並不意外，楊綿綿咬了咬嘴唇。
“主人，我可不可以毀了他哦，我好臟哦，我不想拿著它了。”功德委屈吧啦的問著方張。
“等一下。”
方張四處看了看，突然想起什麽，低下頭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。
鑰匙串上有一個鏈子吊著的小球，那是她曾經在游樂園抽獎抽到的一個糖果盲盒。
看著那個小球好看就留下來當鑰匙鏈了。
她將它取了下來，然後扭開了小球，伸出從功德裏拿下了那張醜陋術法，在下一步動作之前她禮貌問道：“把你團起來你不會失效吧。”
“你這是在看不起偉大的千炊嘶基，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麽可以將我完整的從那姑娘身上取出來，但我現在是一道完整的術法，只有你將我再一次的施展起來……嗚”
這紙太啰嗦，早在它第一句，方張就開始將它團巴了起來，團到最後沒了聲響。
方張將它塞到盲盒球裏，遞給楊綿綿。
“小方姐……”
“有些仇，註定要報的，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，怎麽選擇就看你了。”當然她也可以幫幫忙。
方張將盲盒球塞在了楊綿綿手中。
“去看看鏡子吧。”
方張推了推她。
楊綿綿看著盲盒球看了半響，收了起來，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房門跑到了落地鏡處。
這個時間二樓恰巧沒人。
方張透過打開的門看著楊綿綿，一邊問道自己的功德：“你們剛才說的更嚴重的東西是什麽。”
“她是難得一見的命格，但是跟冷水一樣被人破壞了。”07湊到方張旁邊說道。
“交換命格。”
“不能算是，主人還是自己看看。”
方張的眼睛感覺到一陣清涼，她眨了眨眼，往楊綿綿看去。
本來吊兒郎當的倚著墻上，此刻卻皺著眉看著楊綿綿。
如同冷水一般水管狀的命格，有一個碩大的錦鯉漂浮在半空，但那只錦鯉卻是十分痛苦的在掙紮，一只黑色的管子插在它的身體上 ，晃動在空中坐著吞咽的動作，但另一半卻不知道在哪。
“這是什麽?”
07細嫩的聲音也有些嚴肅：“寄生。”
“有人把她的命格當成了養料，這種錦鯉命並不容易被交換命格，她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氣運，如果沒猜錯的話，在黑色管子的另一端的那個人在吸收著楊綿綿的氣運。只要她不死，那這氣運就會源源不斷的供給她，而楊綿綿則永遠失去一切翻身的機會。”07保留著那一世所有的所看，即使沒遇到過，但也能推算出來。
“真是惡毒啊。”方張說道。
“主人，雖然我們可以切斷供養鏈，但一定要讓另一端那人在綿綿附近，不然並不能完全清除那東西。”
“知道了，使命感對吧。”方張勾了勾嘴角。
“雖然是使命感，但如果不是您潛意識這麽想，我們也不會這麽做的呀。”
方張抓了抓頭發，接下了這口鍋。
“嗯，怎麽說呢，按照你的說法，即使小綿綿參演了劇，那我們的劇可能也就這麽平平無奇下去。但是這是我的搖錢樹啊，我不允許。”
“好的呢主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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